舒舒手記 Chouchou's Diary

在塞納河畔水光粼粼的日落橋下, 映入眼簾的景色美的令人窒息, 但誠如文字描繪在這裡人真的也難以呼吸, 因為空氣中瀰漫了隨地小便的尿騷味與隨手亂丟的垃圾味.

巴黎的地鐵固然古老, 但仍有歷史古蹟價值. 地鐵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塗鴉遍布的黑牆與地道內的髒亂, 遑論乘客們留下的食物殘骸, 潑灑在地飲料痕跡, 甚至年輕人周末狂歡過後的嘔吐穢物. 在某些地下鐵站, 你甚至還可看到無家可歸的人的 “小窩” – 一個破紙箱 + 一床棉被. 

在巴黎的大街小巷, 垃圾也常隨風起舞. 但真正令人心煩甚至作嘔的是行人道上遛狗人士留下的 “到此一遊” 紀念品 – 狗狗的便便. 然, 狗狗的 “黃金” 不是巴黎專利, 而是全法國的標誌, 無論你去多美麗, 多富有, 多有歷史的大城小鎮, 黃金隨處可見.

最近我去了趟法國地中海西岸地區 Languedoc - Rousillion, 悠長的歷史背景與豐富的自然景觀交織出一種該地區獨特的美, 我的相機也因此忙碌不已. 法國梧桐綠蔭庇護下的中部運河 (Canal du Midi) 上, 來自遠方的遊船悠悠而行, 沿岸古城拱橋流水, 讓人想起江南水鄉的蘇杭. 山陵上矗立的雄偉古城, 湍急綠水環繞斑駁城壁而過, 放眼望去葡萄酒田綠意盎然, 當我的腳步邁入城中的那一霎那, 我仿佛看到了中古世紀騎士越過高聳石門的身影.

這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美的令人難以言喻, 然, 又令人“眼”痛到極點.

探訪古城本該是件浪漫事, 懷古思今, 登高望遠, 不料, 這一趟旅途裡, 我的眼睛不但無法專注於美景, 反而飽受折磨. 原因是多半時間我必須盯著地上, 緊盯著我邁出的每一步, 否則只要一不留神, 我就會踩到一坨黃金, 滿腳狗屎.

不是我誇張, 法國的狗狗黃金密集度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 甚至連空氣中都瀰漫著它們的氣味, 讓鼻子靈敏的我苦不堪言.

我走過的地方, 無論大城小鎮, 黃金三五步隨地可見. 我一度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身處歐洲? 身處號稱文化大國的法國?

我私下問了個從丹麥移民到當地的友人: 是我的眼睛容不下沙子, 還是它們真的很多? 他笑笑告訴我, 這裡的人愛養狗, 卻沒有隨手將狗屎拾起的習慣.

我又追問他, 你們丹麥如何? 他說, 丹麥人會將狗便撿起丟掉, 但在這裡他入鄉隨俗, 這幾年早也見怪不怪.

在德國的公園裡有免費的狗便塑膠袋, 讓遛狗人士使用; 瑞士別說是狗便, 連紙屑都難見; 素有潔癖的日本人對狗便的容忍度當然更低; 就連以前去大陸旅遊時, 鄉下地方也沒看到什麼狗便.

我問德國老公老聶: “你覺得狗屎髒還是人吐的痰髒?”

“兩個都髒.” 老聶皺皺眉頭.

“那你一定要選一個!” 我堅持他給個答案.

“嗯…… 那狗屎吧.” 他想了想.

“那為什麼法國人恥笑中國人隨地吐痰, 但自己卻讓狗到處亂便而且還不撿? !” 我忿忿不平的說.

“呃……” 老聶三緘不語.

有人說, 一個國家公廁的設備與清潔, 可以視為該國的基礎建設程度與人民生活態度的指標. 我個人則認為, 一個地方的路上狗屎密度應該可以被視為該地人民素質與修養落後的指標吧? 在這點上, 法國跟其他歐洲國家相比, 當仁不讓的低落.

如果你不看狗屎, 去法國的公廁 (這裡指的是公共場合裡的廁所, 包含餐廳, 咖啡店等) 瞧瞧, 也的確發現它們就是比不上我前述的三個國家: 德國, 瑞士, 日本, 甚至連某些大陸一線城市裡的餐廳廁所都比不上.  ( * 註: 廁所是個挺特殊又有趣的話題, 請留待我日後專文深入討論)

寫到這兒, 不知道各位看官們心目中的 “浪漫法國” 是否已喪失了她的燦爛光環? 可惜的是, 讓我美夢變惡夢的經驗與觀察還沒完, 請拭目以待 "我破碎的法國情人夢之3".

法國 Herault 地區的山中小城 Olargues,

號稱南法最美的小城之一,

但城內卻不幸遍布狗狗的黃金, 讓明珠蒙塵. 

(未完待續)